少年听雨歌楼上
中年听雨客身中
白头听雨僧庐下
乡愁
高一 ( 1 ) 班 刘伟伟
未见天地辽远时,十分羡慕漂泊,可当我途径远川,潮汐与孤鹤时,却因思念家中炊烟而红了双眼。所有有故乡的人,都逃不过乡愁。
前尘隔海,古屋不再
刘伟伟 ▍读《听听那冷雨》
听雨,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,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。
此时,他就在日式的古屋里听雨,从春雨绵绵听到秋雨萧萧,就在安东民奥尼。
他是江南人,后来定居台湾。七十年代想家也只能隔峡相望的他,记忆里总充斥着少年时代的杏花、春雨、江南。如今只身远赴异国他乡,萧萧地境他听见萧萧的雨,暮年的他翻了记忆中的相册……
“白云回望合,青霭入看无。”不同于任何别的景象,台湾湿度很高,在山上看雨,最有雨意迷离的情调。他想过住在山上,“仙人一般睡去”。
山中一夜饱雨,次晨醒来,睁眼向窗外,蒸腾多姿,幻化无定。一帘云烟缭绕,山隐水迢的中国风景…
“雨来了,雨来的时候瓦这么说,一片瓦说千亿片瓦说,说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,徐徐地叩吧挞挞地打,间间歇歇敲一个雨季,即兴演奏从惊蛰到清明,在零落的坟上冷冷奏挽歌,一片瓦吟千亿片瓦吟。”
投身自然,即使在梁下躲雨,静下心来,感受雨的艺术……雨气空蒙而迷幻,细细嗅嗅,清清爽爽新新,有一点点薄荷的味道,大陆上的秋天,无论是疏雨滴梧桐,或是骤雨打荷叶,听去总有一点凄凉、凄清、凄楚……
感触油然而生,“一打少年听雨,红烛昏沉。两打中年听雨,客舟中,江阔云低,三打白头听雨在僧庐下,这便是亡宋之痛。“也会想想过去的事,谈古论今,十分有情调。
只可惜,沧海桑田,物是人非。雨还是那雨,可却没有以往的意韵了。
但不久公寓的时代来临,台北你怎么一下了长高了,瓦的音乐竟成了绝响。千片万片的瓦化作灰蝴蝶纷纷飞走,飞入历史的记忆。树也被砍光了,那月桂、枫叶、柳树和擎天的巨椰,雨来的时候不再有丛叶嘈嘈切切,闪动湿湿的绿光迎接。乌声减了啾啾,蛙声沉了咯咯,秋天的虫吟也减了唧唧。
想必不管是谁,独白听两,面对如此境地,都不由对时光易逝感叹吧。他便是这样,对大陆的思念,就像这冷雨不论世事变迁,总是不定期地、频繁地到来,不会缺席。思乡如衣食住行般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。他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看见祖国大陆统一了吧……
是的,他是余光中先生。他的文章读一遍是不够的。虽然在那本冷雨里,他用了第三人称,但他一定写着自己的感想,二十五年,一切都断了,只有大寒流从那块土地上弥天卷来,“这种酷冷吾与大陆分担”。
“前生隔海,古屋不再”。听听那冷雨,听他道不尽的乡愁。
《听听那冷雨》叠词交错灵动,结构舒缓不散漫,读起来很是舒服,“轻轻重重轻轻,滴滴点点滴滴,细细琐琐屑屑,咀咀嚼嚼,热浪沸沸狂风挟挟,间间歇歇,滂滂沛沛,忐忐忑忑忐忐忑”,一切云情雨意,就宛然其中了。
除了文字表达上对雨的形容,通读下来连带其中几个不是描述雨的词,都有雨之韵味,有一种湿润细碎的美感。
乡愁是余光中诉说不尽的心结,那些对雨的形容,读起来也像是哀哀乡愁,口齿缠绵,欲语还休。
嘿 亲爱的朋友 你那里天气好吗
家里又下起了雨 零零落落地
把护城河里的月亮打碎了
洋洋洒洒 下得漫不经心
叩在防盗窗的雨棚上
一滴一滴一滴
此安心处 是吾乡
晚安